词曰:
公子打马前走,王清随后急行。
你要赶上万不能,脑后磕开窟窿。
鲜血流了满地,啊呀连叫数声。
只因贪财把人坑,眼下丧了性命。
话说王清听他女人之言,去赶公子。赶了有五里之遥,亦未见踪影,往回而走。只见迎面来了一位骑马的书生,仔细一看,认的原是在桥上我抢的那个人。他怎又上我家把马骑来了?待我赶上把他杀了。
王清一见明白了,冤家怎到我家中,今日你又遇见我想要逃走万不能;
手提钢刀往前赶,公子抖开马缰绳扬鞭打马急如箭;
后边跟着小王清,王清赶有半里地只听咕咚一声响;
头上磕破大窟窿,王清跌在地川平脑袋瓜子冒鲜血;
三魂杳杳归阴城,死了王清人一个这叫人容天不容;
公子策马奔行程,面前现出墨松林公子他把松林进;
自己叫着自己名,人活百岁也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;
弃蹬离鞍把马下,松林之上拴能行急忙解下丝绦带;
公子自尽松林中,回文不把别人讲再说孔家二弟兄;
他们哥俩去打猎,吩咐家将备能行家将备马不怠慢;
哥俩素袍把衣更,辞别娘亲往外走迈步出了上宅中;
眼前来至二门外,家将带过马能行扳鞍搭蹬上了马;
带领家将十数名,催马出了孔家寨眼前来在黑松林;
哥俩两膀别着箭,再表太白李金星袖里指头算一算;
松林困住金斗星,我不搭救谁搭救上房怪罪了不成;
金星变了白毛兔,松林以外跑如风尉迟一见哈哈笑;
叫声二哥快弩弓,一箭射着白毛兔兔子把箭衔口中;
尉迟一见说不好,多年兔子成了精尉迟蹬足下坐骑;
孔生离鞍下能行,二人树下拴坐马家将拴马不曾停;
尉迟这里开言道,连把二弟叫一声。
尉迟肖说:“二弟呀,你说这兔子,它怎么成了精了?你怎么射着它,它还拐一根箭去?俺哥俩进去找找。”
尉迟肖腿快跑在头里,孔二爷跟在后头。他二人进了松林,走近有一里之地,看见眼前有一匹坐马,松树上拴马,那边还吊着一人。尉迟肖来至近前,看是勒死的。孔生说:“拉断就下来了。这么救快。”
尉迟肖说:“怎么救大哥告诉你,你把他抱住,吾与他解开来,慢慢放在地上,叫他醒来,后再慢慢的问他。”
孔生说:“大哥之言有理,俺哥俩快救罢。”
孔生连忙抱住,尉迟肖解开扣儿,将公子慢慢放在地上,哥俩站在近前,他二人就叫起来了。
尉迟肖救周景隆,连把兄弟叫一声,兄弟你若有好歹到叫哥哥挂在心;
不见你娘我的母,也不知把身可容你今怎想找自尽;
到叫哥哥不知情,醒来罢呀醒来罢多归阳间少归阴;
尉迟一旁连声喊,二爷连喊不住声喊了一声如山倒;
好像打雷一般同,叫声兄弟快醒罢你对二哥说分明;
若有恶霸欺压你,二哥替你把冤伸不是二哥说大话;
不把冤伸姓字更,二人叫罢多一会再表公子周景隆;
阎王不收枉死鬼,十二重楼响一声半天还有一口气;
不知是死还是生,闪闪眉毛瞪开看面前还有两盏灯;
面前看见灯两盏,一盏昏来一盏清清灯照的阳间路;
昏灯照的枉死城,照着清灯走下去三魂杳杳转阳城;
复又抬头睁眼看,面前站着人二名哪里来的人二个;
叫我一时看不清,必是神仙把我救连把来人问一声。
诗曰:
公子寻自尽,松林赴黄梁。
来了人两个,救他还了阳。
尉迟肖说:“兄弟,你不认的哥哥了?俺哥俩在东门插草为香,拜为生死弟兄,我是你的尉迟大哥。”
公子闻听,满心欢喜,好像拨开云雾,面见青天。公子翻起身来见哥哥,深揖一躬说:“哥哥一向可安?兄弟有礼了。”
尉迟肖拱手相还,他二人亲亲热热。尉迟肖说:“兄弟,这是你孔二哥,上前见礼。”
公子闻听,深施一礼,说道:“孔二哥一向安好?兄弟这边有礼了。”
孔二爷秉手相还。尉迟肖说:“老兄弟,俺哥们都是一样了。你孔二哥与我拜的生死弟兄,他也是梁山俊杰后代,当日梁山有一位老英雄,姓孔名亮,毛头星降世。你二哥是他的后人,他名叫孔生,众人送他个外号,叫他两头太岁愣孔生,都成八拜之交了,有官同做,有马同骑。”
孔生说:“老兄弟,你为什么上吊?快对二哥言讲呀。”
孔生开口把话明,连把兄弟叫一声什么冤屈对我讲二哥从头听一听;
公子闻听这句话,连把二哥尊一声人苦未有我命苦;
我比黄莲苦十分,我家犯了灭门罪斩了全家满门庭;
济宁四门画图形,四面捉拿周景隆故在松林来悬绳;
这是以往从前话,未有虚言对你明孔生闻听气炸肺;
连把兄弟叫几声,别看你犯灭门罪你今到上我家中;
我要收你周家后,谁来敢拿周景隆不是二哥说大话;
敢把兄弟同进城,把你带在官衙去见见州官沈不清;
他今若拿你兄弟,二哥就反济宁城尉迟肖听说好好;
二弟说话甚轻松,你道孔生愣不愣上前拉住周景隆;
拉着公子往外走,尉迟拉着马能行三人出了松林外;
家将那边前来迎,吩咐一声带坐骑家将带马不曾停;
世上哪有这愣怔,尊声二哥且慢行兄弟言语对你明;
不是哥哥说大话,马到疆场就成功他是火坑我也跳;
哪怕刀山也去蹬,如若说反我就好先杀州官沈不清;
恼一恼来怒一怒,反进东京杀徽宗金殿杀了昏君主;
好与兄弟报冤恨,孔生言语都说尽尉迟连把二弟称。
尉迟肖说:“二弟不忙,俺先同了老兄弟回家吃饭呢。”
孔生说:“带领着老兄弟进城,找座酒楼吃了几杯回家。”
尉迟肖说:“二弟听大哥吩咐,把老兄弟领到你家先见见干娘,才为正理。然后再进城吃酒也不迟。”
孔生说:“大哥说好便好。”
三人一齐上了坐骑,带领家将,直奔孔家寨来了。
三人上了马能行,提马加鞭催走龙,骑了马跑还嫌慢扬鞭打马快似风;
三人一同往前走,家将在后赶能行眼前来至孔家寨;
来到孔家府门庭,弃蹬离鞍下坐马家将接马不曾停;
哥三谦恭往里让,上宅不远面前迎开门就把上宅进,孔老安人问一声。
孔老安人一见,说:“儿呀,你回来了?那位是哪家朋友?”
尉迟肖说:“娘亲有所不知,那是磕头的老兄弟,是东京吏部天官之后,姓周名顺,表字景隆。”
回头说道:“老兄弟,上前见礼,这是俺娘亲。”
公子闻听,上前深施一礼,说:“娘亲一向安好?身体康泰?”
孔老安人一见,说:“儿呀,不用施礼,落坐讲话。”
尉迟肖说:娘亲俺兄弟在家也甚闷的,俺哥俩把老兄弟领进城去玩耍玩耍才是正理。”
老夫人说:“儿呀,早去早回。”
尉迟肖说:“娘亲不必挂心。”
他三兄弟辞别了娘亲,出了上宅,穿宅过院,来至府门,家将拉过三匹坐马,一齐接过马疆绳,上了坐骑,直奔济宁府走去。
却说文标喝了一夜,天色也亮了,看见周公子书桌像眼中之刺,肉中之钉一般。说:“周顺哪,我把你赶出,还留你桌子作甚么?待我砸了。”
即随手把书桌子拿将起来往地下一掷,只听喀嚓一声,花拉花拉都噜噜好几声,那位说了,那这些响声爷台有所不知,喀嚓是书桌子捺在地上,花拉是笔筒,都噜噜是黄金戒指,撞在地上了。文标拾起一看,原是我妻子的黄金戒指。说:“周顺哪,你真是下贱朋友,你嫂嫂不应你,你把戒指都拿来了。下回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