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世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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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五 赏誉

  宋文帝以王华、刘湛、王昙首、殷景淳俱为侍中。风力局干,冠冕一时。上尝与四人于合殿宴饮,甚悦。既罢出,上目送良久,叹曰:“此四贤,一时之秀,同管喉唇,恐后世难继也。”
  河西王蒙逊遣尚书郎宗舒等入贡于魏,魏主与之宴,执崔浩之手以示舒曰:“汝所闻崔浩,此则是也。才略之美,于今无比。朕动止咨之,豫陈成败,若合符契,未尝失也。”
  宋文帝与萧思话登钟山北岭,中道有盘石清泉,上使思话于石上弹琴,因赐以银钟酒曰:“相赏有松石间意。”
  宋武帝引后进二十余人,置酒赋诗。臧盾以诗不成罚酒一斗,盾饮尽,颜色不变,言笑自若;萧介染翰便成,文不加点。帝两美之曰:“臧盾之饮,萧介之文,即席之美也。”
  谢超宗诣齐高帝,其日风寒,帝曰:“此客至,使人不衣自暖矣。”
  梁,天鉴中,张率为待诏,赋奏之。帝乃手敕曰:“相如工而不敏,枚皋速而不工。卿可谓兼二子于金马矣。”
  裴邃庙在光宅寺西,堂宇宏敞,松柏郁茂;范云庙在三桥,蓬蒿不剪。梁武帝南郊,道经二庙,顾而羡曰:“范为已死,裴为更生,之礼邃子也。”
  陈宣帝时,张讥为武陵王记室兼东宫学士。后主在东宫,集宫僚置宴,造玉柄麈尾新成,后主亲执之曰:“当今虽复多士如林,至于堪捉此者独张讥尔。”
  后主常幸钟山,召从臣坐松林下,敕讥竖义,时索麈尾未至,后主敕取松枝,手以属讥曰:“可代麈尾。”
  顾群臣曰:“此即张讥后事。”
  魏,陆与弟恭之并有时誉。洛阳令贾祯叹曰:“仆以老年更睹双璧。”
  黄门郎孙惠蔚曰:“不意二陆复在坐隅。”
  魏,傅永,字修期,年二十,友人与之书不能答,请于叔父洪坤。洪坤深让之,而不为报。永乃发愤读书,涉猎经史,兼有才干。孝文每叹曰:“上马能击贼,下马作露布,唯傅修期尔。”
  隋,李德林初仕齐,周武帝平齐,以为内史,谓群臣曰:“我当日唯李德林与齐朝作书檄,我正谓其是天上人,岂意今日得其驱使,复为我作文书,极为大异。”
  神武公纥豆陵毅答曰:“臣闻明主圣德,得麒麟凤凰为瑞。是圣德所感,非力能致之,瑞虽来,不堪使用。如李德林来受驱策,亦是陛下圣德感致,有大才用,胜于麒麟、凤凰远矣。”
  帝大笑曰:“诚如公之言。”
  隋,李穆以太师乞致仕。文帝诏曰:“七十致仕,本为常人。若吕尚以期颐佐周,张苍以华皓相汉。高才命世,不拘常体。公年既耆旧,筋力难烦。今勒所司,敬蠲朝集,如有大事,就第询访。”
  北齐,任城王氵皆称李德林云:“经国大体,是贾生、晁错之俦;雕虫小技,殆相如、子云之辈。”
  吏部郎中陆云:“德林文章,浩浩如长河东注,比来所见,后生制作,乃涓浍之流尔。”
  李密乘一黄牛,被以蒲鞯。将《汉书》一帙挂于角上,一手捉牛引,一手翻《汉书》。尚书令越国公见于道,从后按辔蹑之。既及,问:“何处书生,耽学如此?”
  密识越公,乃下牛再拜,自言姓名。又问:“所读何书?”
  答曰:“项羽传。”
  越公奇之,与语大悦。谓其子玄感等曰:“吾观李密识度,汝等不及。”
  唐,李靖平萧铣,禽辅公祏。太宗曰:“李靖是萧铣、辅公祏膏肓。古之名将,韩、白、卫、霍岂能及也?”
  靖年老,太宗赐灵寿杖,以助足疾。
  张行成师事刘炫,炫谓门人曰:“张子体局方正,廊庙才也。”
  行冲引与之谈,贯穿经史事,如指掌。又试以缀文,操牍便成。行冲大悦,引之同榻,曰:“此吾外家之宝也?”
  郗纯子士美,少好学,善记览。父友颜真卿,萧颖士辈尝与之讨论经传,应对如流。既而相谓曰:“吾曹异日当交于二郗之间矣。”
  武元衡为御史中丞,因延英对罢。德宗目送之,指示左右曰:“元衡真宰相器也。”
  封敖为中书舍人,草“赐阵伤边将”警句云:“伤居尔体,痛在朕躬。”
  武宗赐之宫锦。封李德裕为卫国公,守太尉制云:“遏横议于风波,定奇谋于掌握。逆镇盗兵,壶关昼锁。造膝嘉话,开怀静思。意皆我同,言不他惑。”
  制出,敖往庆之。德裕口诵此数句,谓敖曰:“陆生有言:‘所恨文不迨意’,如卿此语,秉笔者岂易得耶?”
  座中解其玉带以遗,敖深礼重之。
  文宗擢魏征五代孙暮为起居舍人,曰:“以卿论事忠切,有文贞之风,故不循月限,授卿此官。”
  又谓之曰:“卿家有何旧书诏?”
  对曰:“此多失坠,惟簪、笏见存。”
  上令进来。郑覃曰:“在人不在笏。”
  上曰:“郑覃不会我意,此即《甘棠》之义,非在笏而已。”
  员半千本名余庆,师事学士王义方。义方加重之,尝谓之曰:“五百年一贤,足下当之矣。”
  因改名半千。义方卒,半千制师服,丧毕而去。高宗尝问“三阵”,半千越次而对以:“师若时雨为天阵;足食为地阵;得人和为人阵。”
  高宗嗟赏之。垂拱中,为宣尉吐蕃使。则天曰:“久闻卿名,谓是古人,不意乃在朝列。境外小事,不足烦卿,宜留制也。”
  即日使入阁供奉。
  白居易以诗谒顾况。况曰:“米价方贵,居亦不易。”
  及见首篇“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。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
  乃曰:“道得个语,居即易矣。”
  为之称誉,声名大振。
  裴迪,昭宗时为梁祖宾席,转检校司徒,赐号“迎銮协赞功臣”。一日宾佐集谒,梁祖目迪曰:“协赞之名,惟司徒独有之,它人滥处也。”
  其知重如此。
  李珽为梁祖掌记,一日大会将佐,指珽曰:“此真记室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