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仁贵征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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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回 探地穴仁贵得四宝 烽火山一日擒三寇

  女道姑向薛仁贵说要赠送礼物,说着就把三支箭和一张弓拿出来了,这箭叫穿云箭,弓叫震天弓,就是当年哪咤闹海时用的震天弓和穿云箭。又赠给他一件袍子,叫水火袍,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,如有了杀身大祸.再穿用它,准会消灾灭祸的。还给了他一根鞭,叫白虎鞭。最后又给了他一本书,这本书叫无字天书。平常看,上边是白纸,一个字也没有,可只要一有急事,再看它时,上边就映出了字句,告给你逢凶化吉的方法来。薛仁贵把这些宝物,一一接过来之后,忙叩头谢过了女道姑。
  女道姑还告诉他:“你一定要将这五件法宝好好带在身上,千万不能丢失。”
  然后,将他送出门外。
  门外早已准备好一匹高头大马——这马便是在金龙池降住的那匹宝马良驹。
  “这匹宝驹你骑走好了。”女道姑指了指马说道。
  “谢师傅厚意!”
  “现今,张士贵已经拔营起寨走了,你得奔登州道上去追赶。”
  “好吧!”
  薛仁贵按着女道姑指给他的道路,向前直奔而去。他走啊走啊,马不停蹄,只顾贪赶路程,错过了投宿的村镇,到了一处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的地方。这该怎么办呢?天都黑了,总得找个地方存身吧,只好再摸黑催马往前走去。走了一段路,忽然看到前边有一个小村庄。
  薛仁贵到了村口,便翻身下马,手勒缰绳走进了树中。村中非常寂静,寂静得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。薛仁贵顺着一条街道往前走,看见路北有一座高门大宅,大门悬灯,二门结彩,大门板上还贴着两张大红喜字。看来,连家不是娶媳妇,就是聘姑娘。
  门前有一位老者,两手抱着肩,紧挨门框站着。说他睡着了,他站着,说他没睡着,他低着头,一动都不动,活象在打盹。薛仁贵走了一整日,实在是饿得受不了啦,只好走上前来,抱拳施礼。“老丈,请来见礼!”
  他这一说话,老头立即便抬起头,一看,说:“啊,壮士!施礼为何呀!礼下于人,必有所求?”
  “是呀!老人家,看来这是办喜事吧?我是过路之人。因贪赶路程,错过了镇店,现已天黑,无处存身,想在贵舍借宿一宵,但不知意下如何?”
  这老头把薛仁贵上下打量了一番,说道:“壮士,您来的不是时候呀!您要是平日来呀,我就敢留您住一宿,可您今日来的不巧,正赶上我家员外,心中烦恼,您想,他那有心思接待您呀!不过,您先在这等一会儿,我还是给您通报一声,就看您的运气如何吧。”
  “那就请老丈多多美言几句吧。”薛仁贵乞求道。
  工夫不大,那位老者叫来了,面带喜色地说道:“壮士啊,我家员外爷,请您随我进去。”
  “好吧!”
  薛仁贵真是喜出望外,便高兴地跟着老者往里走。这老头还挺勤快,先把薛仁贵的马接过来,拴到院里一棵树上,然后就把薛仁贵领进了书房。
  薛仁贵进来一看,在太师椅上坐着的员外,年纪五旬开外,慈眉善目,是位行善之人。头戴四方员外巾,身穿对花员外氅,黄色中衣,脚登翁鞋自袜。只是两眼红肿,好象刚才哭过。
  他见薛仁贵进来了,起身说道:“啊!壮士,你就是借宿之人?”
  “啊,不错,正是在下。”
  “员外爷,我给您说的借宿之人,就是他啊。”
  “好吧!请坐。”
  薛仁贵赶紧坐下。他叉吩咐老家人,“把饭菜端来。要是凉了,让厨子们热一下。”
  “啊,好!”
  工夫不大,这位老家人就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来了,摆在薛仁贵眼前的那张八仙桌上。老员外说:“唉,您就吃点剩菜剩饭吧!不瞒您说,饭一口没吃,菜一口没动,但不管怎样,这是早做下的,还得说是剩饭了。您凑乎吃点吧,只不过就是没有酒,很对不起!”
  “不不不!这就非常感谢了。请老员外不必多心。”
  薛仁贵也真饿急了,拿过碗来,盛上饭就吃。只见他,左一碗、右一碗,甚至把那成盘的菜,倒在碗里,三扒拉两咽,便光了。一会儿,把一大盆饭全吃光了,盆里只剩点饭粒了,薛仁贵想把那些饭粒归弄到一块,再盛在碗里吃。忽然听见老员外一旁抽泣,抬头一看,老员外的眼泪,真象断了线的珍珠,“扑啦扑啦”,直往下掉。薛仁贵心里可有点恼火,便把碗筷一撒手,扔在了桌子上,发出了很大的响声,把老员外吓了一跳。老员外慌忙擦去眼泪,在脸上抹了两把。
  “啊!壮士,怎么?你吃完了?”
  “没有!”薛仁贵是个实在人,不会说瞎活,便说没吃饱。
  “没有?”
  老员外一听,便问道:“你不是不吃了吗?”
  薛仁贵说:“不是不吃,是没饭了。”
  “啊?原来是这样!”老员外便吩咐老家人再去取饭菜来。
  可薛仁贵却说:“不用端了。端来也不吃了!”
  “这是为了什么?”老员外不解地问。
  “我还没吃饱呢,就把你心疼的直哭;我要是真吃饱了,还不得把你心疼坏了!”
  老员外一听,差点没笑出声来:“啊呀,壮士!你能吃能喝,这是你的福气,我可不是那种小气之人。我所难过的,不是因为你多吃了饭,我难过的,是因为老夫家中出了件不快之事。”
  薛仁贵说:“老员外,你家大门上贴着大红喜字,不是娶媳妇,就是聘闺女,这是喜事,怎么还不快呢?”
  员外说:“你不知其中之故啊!壮士,你不必问了。你吃饱喝好,住上一宿,明日再走。要是没有路费,我家中有的是银两,我给你拿上几十两,你看如何?”
  “老员外,您不跟我说清楚,我怎么能走呢?”
  “壮士呀,我跟你说了,唉,也无济于事呀!”
  “老员外,您要是不说呀,会把我闷死的。”
  老员外一看,这个小伙子挺认真的,便唉了一声,说道:“壮士啊!那我就跟你说说吧。小老儿我姓樊,单名一个洪字。我们村叫樊家庄。不瞒你讲,我是大汉元勋樊哙之后代,我们祖祖辈辈,几十代人在这里,开荒种地,自以为生。老儿我膝下无儿,只有一女,名叫樊金锭,今年一十八岁了。一日,我女儿随丫鬟在门前买花城线,恰好被风火山的人看见了,就派人进来聘礼,要强娶我的女儿。”
  “竟有这样的事情?您快告诉我,过强盗现在何处,姓甚名谁?待我去提了他,送官府处治。”
  “这山大王姓甚名谁,我也不知,只知离我们樊家庄不远,也就相隔八、九里之遥,有一座高山,名叫风火山。山上有三家寨主,他们抢男霸女,无所不为。那日放下聘礼,说今日晚上前来娶亲,要把我女儿抬上高山强拜花堂,给山大王做压寨夫人。如果把女儿藏起来,不和他成亲,就要放火烧庄,不但要杀我全家,而且还鸡犬不留。壮士,你说我家这是喜事,还是悲事呀?”
  薛仁贵听到此,就算把事情全听明白了。只见他气得三煞神暴跳,五灵豪气飞空,圆睁二日,站起身来,用手一拍八仙桌,只听“叭嚓”一声,怎么了?八仙桌的四条腿断了,桌子上的碟子盘碗全摔在了地上。把老员外也吓了一跳,心想,我的妈呀,这是大力神哪!
  薛仁贵接着骂道:“山贼呀,山贼,你们真是吃了熊心,吞了豹胆!朗朗乾坤,清平世界,竟敢强抢民间良女,真是罪该万死!老员外,你不必担心,今日有我在此,我一定要把山贼置于死地!”
  老员外一听,心想,小伙子,旁的不说,你真能吹呀!风火山有三个寨土,还有几百名喽兵,你只一个人,人单势孤,要想打退贼兵,谈何容易呀!于是说道:“壮士,你的好心好意我领了。你好好睡你的觉.明日,你拿点盘缠,走你的吧,千万别把性命搭在这里。”
  “不,我非管不可!”薛仁贵说,“你不让我管我也得管!你实住不叫我管,我走!但不到别处去,我就在村口等着他们,他们什么时候来,我就什么时候收拾他们!”
  “壮士,你可知道,贼人哥仨,喽兵几百,你一个人,怎么能打得过他们呢?”
  “不怕,有我一个人,就足够了。不过,我手中现在没有服手兵器,你们家中有没有刀枪棍捧,快给找一件来。”
  “那好吧!”老员外说完,就吩咐人给薛仁贵拿兵器。工夫不大,一个家人扛来一杆枪,薛仁贵一看:“啦呀,这枪身是白腊杆子做的,用它看家护院还凄乎,要拿它打仗,这怎么行呢?”
  这家人一听:“不行,瞎,我们家还有刀哪,我给你换去!”
  过了一会儿,家人又扛来一口刀,薛仁贵一看,这口刀的刀身,还是木头做的,不过,外边包了层铁页子,用它练练功夫还行,要是打仗,也一样不能用!
  老家人在一旁连看带听,心想,这小伙子,是真有能耐,还是假有能耐呀?那条枪不行,这把刀也不行,到底要什么样的兵器啊?
  这意心被薛仁贵看出来了,便说:“你要不信哪!请看!”
  薛仁贵一弯腰,把那条枪拿起来,用手抓住枪攥这头,双膀一较劲,咔嚓!枪就拆了!接着把那刀又操起来,刀尖朝下,往地里一戳,没看他使劲,这个刀尖就弯回来了,吓得这位家人一咧嘴,我的娘呀!就想起刚才小伙子只拍了一掌,把八仙桌的四条腿给震断了的情景,忙说:“员外爷,你看这……”
  老员外说:“嗯呀,壮土!你空有杀贼的心,但没有服手兵器,也是妄然,我看就…””
  “不!老人家,你再找一找,不管是刀也好,枪也好,只要杆、攥都是铁的或钢的就行了。”
  老家人一听,好象想起了什么似地说:“员外爷,我倒想起了一件兵器。”
  “你想起什么兵器来了?”
  “员外爷,您忘了?咱们后院当柱用的那杆戟,不是又重又长吗?”
  薛仁贵忙问:“什么戟呀?”
  “你不要听他瞎说。我们家有条戟,名字叫方天画戟,是当年我祖樊哙所用之物。多年来,我家无有习武之人,这杆戟也就没用了,拿它当柱子盖了三问柴火棚子。你哪能用它呢,那杆戟的份量重二百四十斤?”
  薛仁贵“啪”一拍大腿,说:“老员外,要是樊哙老人家的古戟,我使它准能服手。”
  “那好,我领你去看看。”
  老员外心想,这小伙子能耐大小甭说,反正挺能吹的。
  老员外叫家人提着灯笼,奔后花园而来。到了园里一看,果然有三问柴棚。薛仁贵迈步进了柴棚,老家人举着灯笼一照,薛仁贵看见有茶杯口粗的一杆戟,戟头插到棚子顶上去了,戟攥立在一块巨石上,用手一量:“好!这条戟正好我用。”
  老员外一听:“好,你要能用,那就喊人来。”
  “干什么?”
  “拆呀!”
  薛仁贵赶忙说:“不必了。老员外,让家人给我一个木头柱子,咱们来他个‘托梁换柱’。”
  老见外心想,越说越胖,他还越喘上了,那能行吗?可老家人还真相信,真的就给打来一根柱子,一比量高矮,还真差不多。薛仁贵又搬过来一块石头,脚踏石头,一抬手,左手就把房梁给托起去了,同时右手把方天画戟的桃杆给抓住了。他单膀一较劲,用力往上一托,“咔”的一响,硬把大梁给托起去了。接着,脚下一踢戟杆,右手一使劲,“当啷”一声,把戟就放在地下了。又一伸手把那根柱子拿过来,往巨石上一立,上下对齐了,把左手慢慢一松,把那房梁就放在柱子上,纹丝不差,只是落下一层灰土。
  薛仁贵从石头上跳了下来,把身上的土掸了掸,拿起铁戟,来到了外边。老员外看得两跟都发直了,把舌头仲出来老长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  薛仁贵找了块砖头,用它在戟杆上来回一蹭,戟上浮锈全掉了,锃明瓦亮,戟攥上还露出一方印。上刻“樊哙”二字,哙的半边“口”字已经磨掉了一半,不过,一看还能认出来。薛仁贵拿起来掂了掂,不轻不重,不大不小,使着非常顺手,正适合他用。
  老员外说:“壮士,你如果使着正顺手,这条戟就送给你了!”
  “好!多谢员外爷!”
  老员外赶紧把薛仁贵让到前院厅房,马上吩咐人快去找厨师给壮士炒菜备酒。薛仁贵说:“不必了,我已吃了少半饱了。”
  老员外一听,我的娘呀!两盆饭全吃光了,才少半饱!不过,也得让人家吃饱啊!
  不一会儿工夫,酒饭备齐,让薛仁贵继续吃喝。
  老员外一边派人到庄外打探消息,一边问薛仁贵:“壮士,你还要什么?”
  薛仁贵说:“别的不要,你给我准备二十名庄丁,要年轻力壮、身体棒的。待我把山贼捉住时,好帮我捆绑他们。
  “好,好。”老员外随即命老家人去张罗。
  时间不太,找来二十名棒小伙子,准备好绳索棍棒,单等捆绑山贼。可这帮人也很提心吊胆,要是捆不着人家,那就得捆自己了。
  不管他们怎么胡思乱想,薛仁贵自管大吃大喝,一会儿,就吃了个饭饱酒足,混身充满了气力。就把自己的宝马带了出来,手拿方天画戟,带领二十名庄丁,来到庄园东门,让庄丁在庄门里左右藏好,他翻身上马。
  刚走出东门外,就听见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锣鼓声。抬头一看,灯笼火把,越来越近,照亮了半个天空。这帮抢亲队伍大约二三百人,骑着马的,抬着轿的,闹哄哄地来到了村庄门口。
  薛仁贵一带马,就把庄桥给堵住了,大声喝道:“呔!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
  “我们是来娶亲的!怎么,你是接亲的吗?”
  “不错,我是迎接你们的,你们就来吧!”
  薛仁贵把方天画戟一摆,一撒马缀绳就冲上去了,劈哧叭嚓,这些喽罗兵哪是他的对手,有几个喽兵跑了回去。
  “报寨主爷,可了不得了,有一个人把住了庄门,太厉害了,我们进不了庄。”
  这次押轿来的,并不是大寨主,而是二寨主和三寨主。他俩一听,什么。前边有人拦住了。这还了得!三寨主一撒战马就上去了。
  薛仁贵抬头一看,是一位白马银枪将,可惜占山为王!遂把方天面戟一摆,大声喝道:“你们真乃胆大包天,竟敢进庄来抢亲!谁家没有姐妹,谁家没有二老双亲?常言说:‘人之姐妹,己之姐妹,人之父母,已之父母。’你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强抢人家的女子,天理良心何在?休走,接戟!”
  说罢摆戟便刺。那个山寨主,赶紧拿枪往外拨,并喊了声:“开!”
  可是没开出去,只好一闪身,免强算把戟尖让了过去。但到两匹马刚一错镫,薛仁贵一调戟攥,就把这个山寨主打于马下,高喊一声:“给我绑!”
  二十名庄丁正在这等着,他们一看,嗬!真拿住一个,便一齐跑过去,抹肩头,拢二臂,就要绑。可是这个山寨主挺灵敏,嘀溜一崩,一打滚,又蹿起来了。只见他双拳一攥,大叫一声:“你们哪个敢绑?”
  把这帮庄丁吓得“嗷”的一声,往两边就退,山寨主乘机就要往庄里边闯。恰好被薛仁贵看见了,便大喊一声:“看你还往哪里跑?”
  把方天画戟一顺,一戟就把他掀倒在地,庄丁们一拥而上,用脚踩住胳膊,一边捆,一边说:“好兔崽子!这回看你还往哪跑?”
  薛仁贵说;“你们派两个人用枪杆一穿,把他抬进庄去,交给老员外。干万要记住,没有我的话,不许把他置于死地,等我同来处置。”
  二察主一看,弟弟被拿,就红了眼了,撒马拦怆,上前就跟薛仁贵动起手来。
  薛仁贵一看,这个寨主枪法不错,还真有两下子,可惜空有一身能耐却不干好事。便摆开方天面戟,就和他战在了一处。没有五,六个回合,薛仁贵“啪”的一戟,就把他的枪磕飞了,接着又是一戟,就将他打于马下,用戟尖一点,说声:“别动,动一动,就要你的命!”又吩咐庄丁:“绑!”尔后又令两个庄丁将他抬进庄去。
  俗活说,蛇无头不行。这些喽兵一见两位寨主被捉,马上便树倒猢狲散,一下子进了个光。还是薛仁贵的马决,追上拦住两个喽兵,让他们回山寨给大寨主送信,说让他等着,薛仁贵随后就上山捉他。
  薛仁贵又返回庄门口,对庄丁们嘱咐道:“你们回去,告诉老员外,就说我上山去捉那个大寨主,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  说罢,跟着逃回山寨的喽兵追下去。
  败回的喽兵,见了大寨主,把两位寨主被捉的消息一说,这大寨主鼻子都气歪了。急忙点齐喽兵,下山去樊家庄报仇雪恨。
  大寨主刚下到半山坡,就跟薛仁贵碰上了。这阵天快亮了,薛仁贵一看,这山大王跟那两位寨主长得不一样,他长着一张枣红脸,朱砂眉,扎着绿巾,胯下红鬃马,掌中使大刀,还真有气势呢!
  薛仁贵大喊一声:“呔!山贼.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山大王不肯通名报信,反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  薛仁贵说:“你甭管我是谁了,我问你,你还没回答呢!”
  “你问我呀?告诉你,你胆敢闯我山寨,我就要你命。我姓要,叫要命!”
  薛仁贵一听,说:“好叫!你叫‘要命’,我叫‘不给’!”
  言毕,两个人就动起手来,结果,也不过战了八、九个回合,这大寨主就被薛仁贵生擒活捉,置于马鞍鞒上了。众喽兵一看都傻眼了,打也不敢打,跑也不敢跑,跪下一地,请求饶命。薛仁贵高声喊到:“你们要想活,把山上的细软之物,全拿出来,每人分上一份。然后,有家的回家,无家的投亲,无亲的靠友;无亲无故,无处可去,你们可以经商,做个小买卖为生,再不能干这强盗勾当。”
  众喽兵听罢,连连磕头,按照薛仁贵的吩咐,把山上的细软东西,大家分了个干净。然后放一把火,把山寨烧了。薛仁贵押着大寨主返回樊家庄。
  这时,太阳高照。天早巳明了,樊老员外带领众庄丁迎出庄门,把薛仁贵接回家中,赶快摆酒置菜,热情款待。一夜的格斗,薛仁贵是又饿又乏,但是这顿饭菜,比昨夜的大不一样,因此,薛仁贵吃了个心满意足。
  用罢酒饭,薛仁贵吩咐众庄丁把三位寨主的绑绳松开,然后在他们面前一站,高声说道:“三位寨主,你们武艺高强,相貌堂堂,有一派英雄气概。但是,有能耐不用在正道,偏偏要占山为王,落草为寇,本身落个贼名,连先人也被骂为贼祖贼父,儿女也被称为贼子贼孙,好容易娶个媳妇,也成了贼妻贼婆,这有多糟糕哪!我今日不杀你们,给你们指条光明大道,去投军入伍,为国出力效命吧!”
  这三位寨主听后,都有羞赧之意,同时说道:“不知英雄尊姓大名,永远忘不了您的不杀之恩。您希望我们投军入伍,但不知何处招兵,怎找个引路人呢?”
  薛仁贵立即说道:“我叫薛仁贵。众家寨主如不嫌弃,我就给你们做个引路人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