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家将全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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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回 郡马舍命保义弟 孟良发兵打汴梁

  话说孟良、焦赞斧劈三关,杀死新元帅张志彪和两个将军周得财、李玉山,把边关闹了个天翻地覆。
  孟良想:六哥这次调回京都,多半会问斩,分明是昏君用的调虎离山计,是我孟良杀的武状元谢金吾,不能让六哥去投案,想到这里,就说:“斧劈了张志彪,帅印归我!”
  接着下令:“焦赞哪,你给我当先锋,弟兄们,谁跟我进京去造反?不敢去的就留下守三关。不过,也不能全部都跟去,还得防备敌兵进犯中原。谁跟我走快报名!”
  转眼间,帅堂乱成了一团。陈琳、柴干、郎千、郎万、黄龙、黄虎、姜海、姜山、鲁奎、陈雄、孙明、孙亮、还有苏万庆、杨兴等都举手表明态度:情愿跟随着孟元帅,指到哪我们打到哪!
  惟有花刀岳胜没有举手响应,思索片刻,开口说:“众位贤弟,可不能都去呀!杨元帅是你们六哥、也是我六弟;你们着急,难道我就不着急吗?杨家是忠良,咱们可不能胡来呀!孟良,谁封你是元帅?”
  孟良说:“还用别人封吗?私凭文书官凭印,我有了帅印就是元帅。我叫谁给我当先锋,谁就给我当先锋!怎么?花刀岳胜你不服吗?”
  岳胜一看孟良如同疯子一样,也就不去惹他。心想:“孟良这罪可大啦!斧劈三关军兵,杀死奉命钦差,这还了得!”
  孟良说:“我看这样吧,我带兵十万去汴梁,剩下的兵由岳大哥带领镇守三关。”
  众人齐说:“也好,留下大哥吧!”
  孟良心想:“除去六哥能管我和焦赞,再就是大哥了,把他留下正好!”
  岳胜说:“孟良,你当了元帅带十万兵进京,打算怎么办哪?”
  “好办,到京城先打听六哥的情况,如果十八条人命案皇上不怪,还叫他回边关,我们就一声不响地偷偷撤兵回来。至于劈死钦差之事,由我顶着,与旁人无关!如果六哥到了京城被皇上问罪,那我可就对不起啦!我要杀进皇城闯上金殿,宰了皇上杀死娘娘,征服了文武大臣,我就保着六哥坐朝廷啦!”
  岳胜叫他给气乐了:“孟良,方我就对你说杨家是忠良,人家能篡位吗?你六哥能坐朝廷吗?”
  孟良说:“他要是不坐,我坐!”
  焦赞说:“对了!二哥做了皇上,得封我个一字并肩王。”
  孟良说:“当王子有什么好处啊?等我做了皇上,封你个娘娘吧!”
  这一句愣话惹得众总兵哄堂大笑。
  孟良又叫:“岳大哥,别看叫你守三关,我们进京后不论立多大的功,也有你一份,你放心好啦!”
  然后,孟良点兵十万,与焦赞带领众位总兵直奔汴梁。一路之上真是“人马上了万,无边又无沿”,浩浩荡荡,刀枪乱舞,旗幡招展。暂且不提。
  回过头来再交待杨郡马。自从离了边关奉旨回京,真是人不欢、马不叫,无精打采。
  这一天来到东京汴梁,进了城门,郡马直奔金銮殿,边走边想:万岁调我回朝,怕是凶多吉少,孟良杀人为孝顺我娘,我也应该替他承担罪责!
  忽听到对面当当一阵。铜锣响声,郡马抬头一看,对面来了一队伍,只见对对鞭子对对棍,对对铁锁对对绳,前边跑开对子马,红罗伞罩着八抬大轿,轿帘没有放下,里面坐着一位官员。头戴凤翅乌纱帽,身穿蟒袍,腰系玉带,怀中抱着象牙笏板,眉分八字,目似郎星,口似涂朱,鼻如玉柱,颏下留有三缕短髯,这不正是为国为民,两袖清风的双天官寇准吗?杨六郎看见寇天官,寇天官也看见杨六郎,他吩咐落轿,杨六郎也勒住马,显然,大街上说话不方便,寇天官便说:“请郡马先到我府中一叙。”
  六郎点头说:“好”。寇大人又上轿往前行,杨六郎掉回马头先到了天官府,下马等候寇大人。不多时,寇准也来到了,便请郡马进府相谈。
  寇大人对郡马说:“杨元帅,你不当回来呀!哪有什么大事相商?这是把你诓回京城拿你问罪呀!你聪明一世、糊涂一时,杀了谢金吾也不要紧,不该粉皮墙上留诗写下是你杀的人哪!”
  郡马说:“没有哇!”
  大人问:“你进京没进京啊?”
  “我进京了。”
  “有万岁的圣旨吗?”
  “没有。”
  “是啊!你是三关大帅,私离巡地这是欺君之罪,知法犯法、罪加三等!”
  郡马说:“别提了。我母亲病得卧床不起,八姐女扮男装去边关叫我回家探母,又加上众弟兄们相权,我才进京。到了杨府才听说谢金吾如此猖狂!”
  寇大人说:“是啊,你才动手杀了他开膛摘心。郡马,我恨你不是别的,是你不当留诗!”
  郡马说:“我曾记得没留名字!”
  其实,他根本没杀谢金吾,更没留诗。他怎么说,主要是不露出孟良、焦赞来。
  寇大人说:“你等等!”
 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,说:“王强当场抄下一份,交到万岁手里。我也抄下一份,你拿去看看吧!”
  六郎接过一看,哎呀!暗叫:“孟良,我那好兄弟,你可要了我的命啦!”
  只见那纸条上写:
  杨花柳絮艳阳天,廷师学艺几十年,
  景逢三春佳期日,杀死奸贼报仇冤。
  寇大人说:“王强一看,就知道是你干的了。当时我和高王、郑王也在场,我们看完了也吓坏了,毫无办法。八王最近一直有病,我们也没敢去找他。王强又到杨府以探病为名,去探察你的踪影。他没看出破绽,才金殿动本将你调回,并保举张志彪去边关接印。我们正担心你回京遭到不测,没想到今日巧遇!郡马,说一千道一万,你太不当留名了!”
  杨郡马此时半晌无言,不想再和寇大人提孟良、焦赞,免得叫寇大人为难。
  寇大人早已看出杨六郎是“满怀心腹事,尽在不言中”,就说:“郡马,其实,我是不相信你杀人,更不相信你留诗。是不是有人替你杨家抱打不平而去杀了状元一家?我猜八九不离十,会不会是孟良、焦赞哪?”
  六郎一听,心中不禁暗暗佩服:“好个高明的寇大人!可是,我不能把他二人在讲出来啦!天大的事,我一人承担!”
  就摇摇头说:“寇大人,你猜错了。人是我杀的,诗是我留的!”
  寇大人叹息了一声说:“郡马,有道是:‘法不责众’。如果是人多做的这件事,你的罪还能减轻点儿!”
  郡马说:“因为我母被他气得病倒在床,我一时愤怒,杀了他一家。明人不做暗事,我才题诗留名。我这次回京没进府,怕的是老母知道后病情又加重。我上殿见驾,如果万岁怪下罪来把我问斩,我死后再请大人转告郡主和我的众位嫂嫂以及八姐、九妹,请她们多多替我行孝就是啦!”
  说完,就要辞别寇大人去往金殿。
  寇大人说:“万岁已经散朝,你就在我府里住上一天,明日再上殿吧!”
  郡马当天就住下了。第二天清晨,出府奔金殿而去。寇大人也不坐轿了,骑马先奔了南清宫。尽管八王有病,寇大人也没办法了,只好去找八王。
  再说杨郡马为了救朋友,自己上金殿去认罪见驾。到了金殿,把杀人留诗之事,一口承认下来。真宗当即传旨:把杨廷景绑至午门外斩首!
  左班丞相王苞忙上前跪倒口尊万岁,真宗说:“你是要给郡马求情吗?他身为三关元帅,私离巡地就当斩首;他又杀了状元一家十八口,更是罪上加罪!只因他上殿来不打自招,我才只杀他一人,已经是从轻发落。王丞相,有别的事可讲;如替杨廷景求情,就免开尊口吧!”
  这几句话,说得王丞相闭口无言,把一肚子求情的话,全给挡回去了。没有办法,只好说:“啊,万岁既然不准本,臣要去祭典法场!”
  真宗说:“容你去祭典。”
  王丞相下殿而去。
  高君保、郑印出班也想给郡马求情。还没等张嘴,真宗就说:“为救郡马不必多说,朕不准!”
  二人无奈,只好也说要去祭典法场。真宗准奏,二人下殿。其它官员一见,真宗一律不准求情,也只得做罢。
  这一天来到东京汴梁,进了城门,郡马直奔金銮殿,边走边想:万岁调我回朝,怕是凶多吉少,孟良杀人为孝顺我娘,我也应该替他承担罪责!
  忽听到对面当当一阵。铜锣响声,郡马抬头一看,对面来了一队伍,只见对对鞭子对对棍,对对铁锁对对绳,前边跑开对子马,红罗伞罩着八抬大轿,轿帘没有放下,里面坐着一位官员。头戴凤翅乌纱帽,身穿蟒袍,腰系玉带,怀中抱着象牙笏板,眉分八字,目似郎星,口似涂朱,鼻如玉柱,颏下留有三缕短髯,这不正是为国为民,两袖清风的双天官寇准吗?杨六郎看见寇天官,寇天官也看见杨六郎,他吩咐落轿,杨六郎也勒住马,显然,大街上说话不方便,寇天官便说:“请郡马先到我府中一叙。”
  六郎点头说:“好”。寇大人又上轿往前行,杨六郎掉回马头先到了天官府,下马等候寇大人。不多时,寇准也来到了,便请郡马进府相谈。
  寇大人对郡马说:“杨元帅,你不当回来呀!哪有什么大事相商?这是把你诓回京城拿你问罪呀!你聪明一世、糊涂一时,杀了谢金吾也不要紧,不该粉皮墙上留诗写下是你杀的人哪!”
  郡马说:“没有哇!”
  大人问:“你进京没进京啊?”
  “我进京了。”
  “有万岁的圣旨吗?”
  “没有。”
  “是啊!你是三关大帅,私离巡地这是欺君之罪,知法犯法、罪加三等!”
  郡马说:“别提了。我母亲病得卧床不起,八姐女扮男装去边关叫我回家探母,又加上众弟兄们相权,我才进京。到了杨府才听说谢金吾如此猖狂!”
  寇大人说:“是啊,你才动手杀了他开膛摘心。郡马,我恨你不是别的,是你不当留诗!”
  郡马说:“我曾记得没留名字!”
  其实,他根本没杀谢金吾,更没留诗。他怎么说,主要是不露出孟良、焦赞来。
  寇大人说:“你等等!”
 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,说:“王强当场抄下一份,交到万岁手里。我也抄下一份,你拿去看看吧!”
  六郎接过一看,哎呀!暗叫:“孟良,我那好兄弟,你可要了我的命啦!”
  只见那纸条上写:
  杨花柳絮艳阳天,廷师学艺几十年,
  景逢三春佳期日,杀死奸贼报仇冤。
  寇大人说:“王强一看,就知道是你干的了。当时我和高王、郑王也在场,我们看完了也吓坏了,毫无办法。八王最近一直有病,我们也没敢去找他。王强又到杨府以探病为名,去探察你的踪影。他没看出破绽,才金殿动本将你调回,并保举张志彪去边关接印。我们正担心你回京遭到不测,没想到今日巧遇!郡马,说一千道一万,你太不当留名了!”
  杨郡马此时半晌无言,不想再和寇大人提孟良、焦赞,免得叫寇大人为难。
  寇大人早已看出杨六郎是“满怀心腹事,尽在不言中”,就说:“郡马,其实,我是不相信你杀人,更不相信你留诗。是不是有人替你杨家抱打不平而去杀了状元一家?我猜八九不离十,会不会是孟良、焦赞哪?”
  六郎一听,心中不禁暗暗佩服:“好个高明的寇大人!可是,我不能把他二人在讲出来啦!天大的事,我一人承担!”
  就摇摇头说:“寇大人,你猜错了。人是我杀的,诗是我留的!”
  寇大人叹息了一声说:“郡马,有道是:‘法不责众’。如果是人多做的这件事,你的罪还能减轻点儿!”
  郡马说:“因为我母被他气得病倒在床,我一时愤怒,杀了他一家。明人不做暗事,我才题诗留名。我这次回京没进府,怕的是老母知道后病情又加重。我上殿见驾,如果万岁怪下罪来把我问斩,我死后再请大人转告郡主和我的众位嫂嫂以及八姐、九妹,请她们多多替我行孝就是啦!”
  说完,就要辞别寇大人去往金殿。
  寇大人说:“万岁已经散朝,你就在我府里住上一天,明日再上殿吧!”
  郡马当天就住下了。第二天清晨,出府奔金殿而去。寇大人也不坐轿了,骑马先奔了南清宫。尽管八王有病,寇大人也没办法了,只好去找八王。
  再说杨郡马为了救朋友,自己上金殿去认罪见驾。到了金殿,把杀人留诗之事,一口承认下来。真宗当即传旨:把杨廷景绑至午门外斩首!
  左班丞相王苞忙上前跪倒口尊万岁,真宗说:“你是要给郡马求情吗?他身为三关元帅,私离巡地就当斩首;他又杀了状元一家十八口,更是罪上加罪!只因他上殿来不打自招,我才只杀他一人,已经是从轻发落。王丞相,有别的事可讲;如替杨廷景求情,就免开尊口吧!”
  这几句话,说得王丞相闭口无言,把一肚子求情的话,全给挡回去了。没有办法,只好说:“啊,万岁既然不准本,臣要去祭典法场!”
  真宗说:“容你去祭典。”
  王丞相下殿而去。
  高君保、郑印出班也想给郡马求情。还没等张嘴,真宗就说:“为救郡马不必多说,朕不准!”
  二人无奈,只好也说要去祭典法场。真宗准奏,二人下殿。其它官员一见,真宗一律不准求情,也只得做罢。
  王丞相和高、郑二王出午门来到法场,只见郡马被绑在桩上低头不语,单等午时一到人头落地。
  君保一见郡马落到这般光景,上前一把拉住郡马,喊道:“六哥呀,这回可救不了你啦!”
  他说着放声大哭,郑王也哭了。王丞相热泪盈眶地说:“郡马呀,你做错了!我在金殿见驾保本,可是万岁不肯容饶,无奈何只好到法场来祭奠。杨门忠心保国千顷地就剩你这棵苗,今天你又要丧命,老太君是何等痛心哪!”
  高君保也哭着说:“六哥呀,我们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粗鲁的事,一定是为了朋友顶罪名……”
  六郎说:“不怪别人只怪我自己,请你们不必为我费神伤心啦!”
  这时,追魂炮响了第一声,若是再响两声追魂炮,那就要刀起头落,命归阴曹。
 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忽听有人高喊:“刀下留人!”
  接着走来了寇准和八王千岁,后面跟着杨景邦总兵。
  他们进了法场先来看郡马,只见们两眼发呆,眉梢紧锁,八王千岁一把拉住郡马叫:“御妹丈呀,不知你身犯哪条重律?”
  八王爷怎么来了呢?还不是寇准去给送的信儿!
  八王有病刚刚好转,身体还没复原。寇大人来到南清官就告诉八王:“万岁把郡马调进京城,听说要问罪!”
  八王一听,怎么着,又要问罪?“走,寇爱卿,跟我上殿看看去!”
  说完,带了御总兵杨景邦,直奔金殿。路上,八王问:“郡马来京,怎么不到南清宫呢?”
  寇大人说:“听说连杨府也没回去。”
  八王说:“看来是事情不妙,你我快去!”
  刚到午门,就听得一声炮响。
  寇大人说:“王驾千岁,这是追魂炮响,再晚来一步,郡马可就完啦!”
  八王这才高喊:“刀下留人!”
  八王千岁一进法场,护场的军兵和刀斧手全吓跑了。一来郡马是八王的御妹丈,二来八千岁有凹面金锏,先打后奏,打死白打!谁还去惹那个麻烦?三是谁不晓得杨家七郎八虎全都为国捐躯,只剩下一个六郎啦!谁还忍心来杀他呀?不过皇上下了旨意,那就得例行公事。如今一见八王来到,也就借机会溜了。
  八王千岁到来郡马近前说:“御妹丈,你犯了何罪呀?”
  六郎早已横下一条心要保护孟良、焦赞,所以还是没说实话,把对寇大人说的话,又对八王说了一遍。
  八王一听可为难啦!郡马自己承认杀了谢金吾全家一十八口,又题诗留名,又是私离巡地,确实是死罪。自己也觉得不好张嘴了。
  六郎说:“千岁不必为我发愁,我这也是命该如此!”
  寇大人说:“不论怎么样,八千岁您既然到了,就得想尽一切办法救郡马呀!”
  八王心想:“这才是:‘有理走遍天下,无理寸步难行。’只怕这次不好办了。不好办也得试试看哪!”
  就叫杨总兵保住了法场,自己带寇准去上殿见驾。
  到了金殿参礼己毕,八王在一旁落坐,寇大人站在身边。
  真宗问道:“贤王不在南清宫,来此何故哇?”
  八王说:“这些天一直闹病,今日方见好转。听手下人说杨郡马已然回京,被万岁绑赴法场开刀。我急忙来到午门,果然是要杀郡马,我叫刀斧手刀下留人。我先上金殿问一问,郡马他身犯何罪呀?”
  真宗说:“千岁不知,朕可以告诉你。”
  就把六郎承认私自进京夜入状元府,把谢金吾开膛,杀了十八天人命之事说与八王。
  八王听了,郡马做的这些事确是无理。可是也不能不讲情啊?就说:“万岁,这件事能是郡马做的吗?”
  真宗说:“八王爷,你可以到法场去问问郡马,他一上殿就全招了。朕念杨家有功,才罪归他一人。王法不认亲,国法不认人!郡马这样的重罪,难道八王还想保他么?如果准了你,别的文武官员再犯这样的罪,朕当如何处置呢?八王,你的身体不好,还是回府休息去吧!”
  八王千岁听了皇上这番话,实在左右为人,心中犹豫不定。
  双天官从旁转过来说:“万岁,依臣之见,杀人凶手不是杨郡马,他只不过是替朋友代担罪名。如果就这么斩了,只怕郡马死得冤!”
  八王千岁接着寇准的话说:“寇爱卿说得有道理,应当查明凶手,追出根源。如果抓不到杀人犯,到那时再斩郡马也不为迟。”
  皇上听了摇了摇手说:“八王爷和寇爱卿不必多言,郡马他已经都扫招供了,岂能放他?”
  寇大人说:“万岁,杨家功高如山,七郎八虎只剩下郡马一人,北辽的韩昌发过誓言,只要郡马在,他永不犯关。如今北辽不敢进犯,不就是有郡马吗?如果说郡马真杀了谢金吾,也是事出有因,也要怪一怪谢状元呀!谢金吾夸官由街砸坏了杨府的立龙牌和卧龙匾,鞭打老家人,万岁又是如何判的呢?老太君为此气得卧床不起,这才恼怒了郡马,一气之下杀了谢状元,今天如若把郡马斩了,大宋的江山恐怕难全呀!”
  皇上听了这些话,心中怒火突起,紧皱双眉,圆瞪二目,气冲冲地说:“十万里江山朕不要了,也不放郡马!”
  这一下可急坏了八王千岁和双天官寇准确性,难坏了忠诚的文武百官,王强在一旁偷眼观望,准备见机行事顺水推舟。八王千岁忍无可忍有心要亮出金锏来打昏君。
  三帝真宗已经看出来八王这个意思了,知道他求不下情来要动金锏,就迎着八王说:“千岁,郡马私离巡地,杀了十八条人命,一上殿他就招了口供,这还有错吗?你虽然有凹面金锏,可以上打君,下打臣,代管三宫六院,可是如果朕没做错事,八千岁你能动凹面金锏吗?”
  八王心想:“皇上说得对呀!就冲这几句话,我这锏也举不起来呀!我不如下殿去保护法场,我就来个不讲理,看谁敢杀?既然我救不了他,也叫你杀不了他!”
  想至此,就说:“好吧,我有金锏也不能做无理之事,我要下殿去了。”
  寇大人说:“万岁,臣要去祭奠祭奠。”
  真宗想:“只要你们不再生事,一切都可依从。”
  就说道:“准本!”
  八王千岁和寇大人下殿去法场。因为上殿没能救下郡马,八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。高君保和郑印一看八王和寇准回来了,忙问结果如何。
  寇准说:“连八王爷说话也不灵了。”
  八王叫人搬过一把椅子,挨着郡马一坐:“谁要杀郡马,就先杀我吧!”
  这谁还敢杀呀?
  寇大人和几个人一商量,真是人多主意多。一人不赶二人智,三人出个大见识。叫人去杨府请太君。
  郡马说:“不能叫我母亲知道哇,怕她老人家着急!”
  寇准说:“怕也没用啊!不叫太君知道,你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岂不落埋怨?”
  郡马一听也有理,早晚还不得叫母亲知道!也就不再拦阻。双天官又派人给双王呼延丕显送信。
  时间不长,畲太君带八姐、九妹来了,呼延丕显也来了。老太君哭进了法场,先见过八王、双天官、王丞相,又见了高王和郑王,再看六郎。太君上前抱住郡马放声大哭,母子二人真象个泪人一样。
  太君知道儿子冤枉,可是老太君又不能说出是孟良、焦赞二人干的。
  六郎说:“母亲不必伤心!儿死后,您要多多保重身体。”
  太君说:“儿一死,娘也就不再活啦!”
  大家叫太君上殿保本求情。太君说:“八王保本全不行,我何必再去?”
  法场上哭声、说话声交杂在一起,乱乱哄哄。大家说,这样下去也不行啊!万岁不饶命,八王护法场,郡马绑在桩上,这可怎么办哪?
  正在此时,汴梁城中忽然大乱!老百姓纷纷往家跑插门闭户,做买卖的摘幌子关板,转眼间大街小巷人烟稀少。守城的镇京元帅王强急忙下令:城门紧闭,吊桥高绞,城楼上增兵加炮!
  这是怎么回事呢?原来是边关反了!孟良、焦赞带众位总兵兵临城下扎了营寨。早有探子来报:“郡马被绑在午门外法场,死活未定!”
  大家一听全急眼了,孟良叫人备马,要亲自出征。
  焦赞说:“头一阵还是让我吧!”
  孟良说:“不行,这口气我憋不住了,大家给我观阵!”
  说完,上马来到汴梁城下。抬头看,城楼上兵将不少,就大声喝道:“三军,快去给你家皇帝送信,就说边关孟良、焦赞造反了,带兵来到京城!我们造反不为江山,就为了要救杨郡马。如果放了郡马,我们立时回边关;如不放郡马,我们就杀进城去,来个刀刀斩尽、剑剑诛绝,杀你们一个全军尽没!”
  他的嗓门也大,声若铜钟。有人报到午门,黄门官报与内侍,内侍报与真宗。三帝一听大吃一惊,忙传旨把八王、双天官、王丞相、高王、郑王,连老太君也都召至金殿。
  等众人来到金殿,真宗对六郎的事一字不提,只说:“众位爱卿,刚才有人来报:边关众将造反,兵到汴梁城外。众爱卿要替朕当想个退兵之策呀!”
  寇大人说:“依为臣之见,且到城上看一看,造反的究竟是何人?看清问明再做道理。”
  八王说:“对!”
  真宗说:“就依寇爱卿。”
  然后传旨,叫法场上军兵看好郡马,暂时不杀,等君臣回来再做决定。
  八王不放心,就命总兵杨景邦留在法场保护妹丈。
  真宗和群臣走下金殿,只听城外炮声隆隆、喊声冲天。